长篇小说《青春连锁》 第三章 独立寒秋
　　　现在他是这个地区的代表，代表的是整个华为公司，所以他的一言一行对自己对公司都是很重要的，谨小而慎微吧。今天正好是星期五，周末了，赶快例行公事的把自己推销出去吧。
　　　下午四点钟左右，萧远到了临猗县电信局。窄窄的门口，两个已经变了型的锈蚀斑斑的铁门保护着脏兮兮的三层小楼。不是说电信局都很有钱吗，怎么这个破样子，唉，鬼地方！！
　　　萧远问了一下保安，知道电信局所有领导都在三楼，他就直奔三楼。还好，几位有关的领导都在，经过介绍，他发现董伟透漏给他的三个人：季局长、运维部余主任和建设部季主任正围在一起研究这次工程的施工，看得出来，他们对这次工程是很重视的。
　　　“你是才来华为公司的吧？”季局长较为关心的问了一句。
　　　“去年来的了，因为这个地方情况复杂，从其他地方把我调过来。”对于这样的问题，萧远在离开公司总部的时候就受过谆谆教导，如果遇到有人问起你的事情，绝对不要说你是新员工，否则不利于开展工作。所以萧远就给自己编了这样一套说辞，不管遇到谁都这样说，反正别人又不去调查你。
　　　随后萧远和他们谈了谈关于工程的问题，他才知道他在临猗县看来只能呆这一会了，马上就得离开。临猗县的电信网络分东西两线，西线的母局在县城，网络基本上不用调整，此次工程重点在东线，东线的母局在临晋镇，下辖87个子局，所以萧远下午就要赶往临晋镇。
　　　乡镇，妈呀，这县城就够破的了，还要让我去乡镇，而且可能还要在那里住很长时间，一想到这里萧远心里面就酸酸的，本来去深圳是想体验大城市的生活，现在可好，逐步降级，竟然要去乡镇了。不过萧远还存在一点侥幸，听说那是个县级镇，也就是以前是个县，后来改成镇了，应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离开电信局的时候，萧远竟然想不起这三位领导长什么模样，可能刚才自己有点紧张吧，忘了仔细看。其实不紧张才怪，这几位老大不简单的，对业务和工程很是熟悉，他们说的许多专业词汇萧远都听不懂，又好像是曾经在哪本书上看过或者在总部培训时老师说过，反正现在是想不起来了。
　　　刚才听余主任说这次工程施工在半个月以后才开始，现在萧远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是要熟悉工程，做好本次工程的准备工作。这样萧远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下来，怕什么，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用来学习。
　　　全镇人都在吃晚饭的时候，萧远到了临晋镇，丛临猗县到临晋镇的距离和从运城市到临猗县的距离差不多，也就是说萧远现在离运城市更远了，真正的是下乡了。
　　　司机小赵把车停在了一栋比较干净的小楼前，临晋宾馆。季局长还不错，让自己的司机先把萧远送到这里来，免得人生地不熟的，出什么差错。下车后萧远邀请小赵一起吃晚饭，小赵笑了笑，还要回去接局长，帮萧远把行李提下来就走了。
　　　因为是晚上，灯光又不好，萧远也懒得到处看，径直走向宾馆门口。楼里面还不错，不算宽阔，挺干净。从前台那里他才知道，这临晋宾馆很有意思，共三层，三个老板承包：一楼餐饮，临晋最大最好的饮食场所，这个前台只为来此吃饭的客人服务；二楼住宿，临晋唯一的旅馆；三楼娱乐，服务员没有介绍具体情况，只是说有时间自己去看看。
　　　在二楼，萧远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主人共三位：一个老板加两个服务员。老板面带微笑，很慈祥的样子，但不知道这笑里面有没有藏刀，管他呢，反正是没的选择，有人对你笑已经不错了。
　　　“您要住多长时间？”服务员替萧远找了一间面对街道的房间，美其名曰总统套间，这里最贵的房间。
　　　“先开一个月吧。”
　　　“你是出差还是公干？”看得出来老板心里面乐得很。
　　　“出差。你这房间多少钱？”
　　　“128一晚。”老板的笑容还是那个样子。
　　　“你看，我在你这里要住这么长时间，打个折吧。”萧远当然要为自己讨点便宜。
　　　“这样吧，咱都是实在人，80？”
　　　“好吧。”真吓人，差这么多，不过80元看来是合算的，萧远痛快的答应了。
　　　说是总统套间，其实就一桌一椅一床一电视一电话一沙发一茶几一卫生间而已，不过即使是总统真的来了也肯定可以住。萧远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这里可能就是一个临时的家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间房里一住就是四个月。
　　　窗子对着大街，向外看去灯火微明，几盏屈指可数的路灯斑斑闪闪，将半条街的景色移进萧远的眼膜，因为是冬天，到处屋顶上还有没融化的积雪，别无所看。
　　　接下来萧远就在这总统套间里面闭关了，吃在临晋宾馆，住在临晋宾馆，学在临晋宾馆，基本上是足不出户。偶尔出来一次也是买点水果、香烟和啤酒什么的。没有办法，他是不能为华为公司丢脸的，他一定要在这半个月里面把工程熟悉透了，把数据和设计的方案拿出来，毕竟他还是新手，还没有实际开过局，一点经验都没有，培训的知识也不扎实，所以他需要时间，任何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时间。为了保证身体素质不至于下降，他每天早上7：00准时从宾馆出发，绕着临晋镇跑两圈。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临晋镇真的是很小，一条最大的街道长不到200米，他绕镇子跑一圈只要10几分钟。在主大街的东头有一个鼓楼，听说鼓楼是山西省人民精神的一种体现，因为山连山，山套山，交通不便，在古代这里属于偏远的地区，朝朝代代在此设防甚严，鼓楼就是一种了望台，是战争的产物，也是山西省劳动人民奋斗的产物。每天傍晚时分，萧远就到鼓楼上去坐一会，他在想象古代那种战争的壮烈场面和“大漠孤烟直”的沧桑景色。萧远是一个战争迷，尤其喜欢看史书，喜欢把自己融入那种战争的恢宏中去，喜欢和人谈论兵书战策，他有时候就梦想自己能够回到那个时代，能够亲身体验战争的残酷与伟大，所以他对这鼓楼也情有独钟，坚持每天来坐坐，这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壮志要酬三顾愿”的幻想，也好像看到了自己高坐鼓楼，指挥若定的英姿。
　　　但是每当繁星满天，月影西移的时候，他都会从这梦想中醒来，重新面对现实的生活，这时候他好像有一点淡淡的失落感，感到有些孤独。是的，自从他离开青岛，他就再也没有遇到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再也没有向谁说过知心话，更没有喝过一顿称心的酒。董伟和他好像很投机，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但现在董伟也走了，两个人只有一面之缘就又匆匆的分手。萧远是个需要朋友需要酒兴的人，所以萧远把自己的朋友也分为三类：可以一起吹牛扯皮喝酒坎大山的朋友、可以促膝谈心的朋友、可以一起吹牛扯皮喝酒坎大山又可以促膝谈心的朋友，当然最后一种朋友在他心中是境界最高的，但三类人都是他的朋友，都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他也不会对任何一个属于自己朋友的人区别对待，都是最知心的人，因为都是朋友。当他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朋友，但他们都不在身边，留给自己的只有回忆和思念，还有孤寂，孤独的寂寞。
　　　萧远每天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即使吃饭他也不愿意下楼，一楼的老板还不错，每顿饭都会让服务员给他送上来。说是临晋镇最大最好的饮食场所，但这饭菜的滋味他不知是不是临晋镇最好的味道，至少在他的肚子里只能算得上是“贫下中农”。吃了五天这样的饭菜，萧远熬不住了，幸亏每天还能来二两金六福，或者一瓶青岛啤酒，否则连五天他也很难坚持下来。萧远经常为一件事情自豪，就是他走过多少地方，就喝过多少种当地的酒，啤酒和白酒。他每到一个新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尝一尝当地的酒，但是这里不生产酒，只有醋，山西的老陈醋，而山西的汾酒他也喝不惯，这样他就觉得少了一种味道。他喜欢储备酒，在哪里住下来就要储备一些自己喜欢的酒，其实他酒量也不大，喝多了点就会醉，只是喜欢喝，所谓无酒不成饭吗。来临晋镇第五天的中午，萧远起床很晚，可能昨晚上喝得有些多吧，一看时间，11：20了，又浪费了半天，这时间也真是的，真应该在睡觉的时候停止，这样工作的时间就会延长很多，哎，老天爷一点也不体谅民情，也不知道萧远的工作还剩了那么多，而时间却还剩了那么少。
　　　萧远洗了个澡，穿上自己一直很得意的风衣就出了门，他抱着古地寻宝的梦想，希望能够找一家比较适合自己胃口和口味的饭店，店面大小无所谓。看这里的劳动人民也是那么的勤劳，那么的智慧，至少也要能够生产出一种可口的美味吧。说起这件风衣也是萧远很愿意展示和谈论的自豪，这是他的第一件风衣，也是他最自以为是的外套，包在他那非常挺拔匀称的身体上显得很有风姿，倒把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脸蛋给陪衬的相当有魅力，所以萧远在离开深圳的最后一天一狠心被人痛宰了2000元，一句话，值。
　　　今天正好赶大集，不长也不宽的大街上挤了不少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倒显得很是热闹，附近五花八门各行各业的人都趁着这难得的好机会来向社会讨几个钱，运气来了还可以大大的捞一把。这里不像青岛或者深圳的夜市那样安静，远远的就能够听到长长的叫卖声，高一声低一声，好像是有情人在对山歌，霎是有趣。萧远在街上随便看了看，一点都不觉得嘈杂，好像感受到了久违的闲情逸致，精神大振。这里的空气也很好，污染极小，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糕点的香味，烤羊肉串的鲜味和从劳动人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汗味，这应该就是浓浓的乡土气息吧。
　　　“哎，老弟，来件羊毛衫吧，便宜，才29元。”
　　　29元的羊毛衫确实便宜，但是萧远现在的消费观念和以前在学校里面已经不一样了，在那个时候碰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挤过去凑凑热闹，对于稍微高一点价格的地方他一般不会去光顾的。不过想想也是，那个时候自己又做家教，又卖东西，就为了一个月能挣个三五百块钱，现在不同了，是以前的十几倍了，毕竟是要追求一点品味吧。至于什么是品位，他也很难定义，好像钱是品位的一个化身吧，至少也算个暂时的替代品。不过现在天凉了，应该买两套内衣。
　　　“快来买呀，马上收摊了，最后清货，绝对超值的艺术品。”一口表准的山西男中音，听起来很有磁性，萧远虽然并不是每个字都能听得懂，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艺术品？这地方还真的有艺术品吗？萧远是个喜欢新鲜和好奇的主，经常搜罗一些好东东收藏起来，其实他也不懂，不论真假，只要是与众不同，好看好玩就够了。在这种好心情的引导下，萧远挤过两个人到了那摆满了一堆黑黄东西的小摊前。东西还不少，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好像挺有意思。萧远蹲了下来，找到一条铜龙仔细的端详起来，却看这条龙浑身模糊的黄铜色，张牙舞爪，口里还衔着一个小铜球，一只爪里牢牢抓着一把黄土，顿显其古老有致。萧远属龙，对龙有一种特有的情致，就决定要把它砍到手。
　　　“老板，多少钱？”
　　　“什么老板！小本买卖。看你老弟是个识货的人，你开个价吧。”一听是个外地口音，这位摊主就来了精神，卖关子。
　　　“你说多少钱吧？值我就买，不值就各走各的路。”萧远是个痛快人，不喜欢砍来砍去的，在这种买卖人面前就失了很多颜色。
　　　“这可是我们家乡的特产，都是从土里面自己挖来的，别的地方没有，我干这行两年了，就见到这么一个宝贝，听说是当年李世民不小心丢到这里的。”这位大哥还真逗，这也能用特产来形容。“这样吧，都是实在人，你就给这个数吧。”摊主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
　　　“50？太贵了。”
　　　“老弟，别拿我寻开心了，500，少一分不卖，刚才有人给600我都没有卖，看你识货才卖给你的。”
　　　“老哥，谁不识货了，要真是500，我马上就要了。”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两个人，标准的山西汉子，两个人打扮一模一样，上身皮夹克，下身白裤子，脚上穿着已经被磨掉几层皮的棉布鞋，一个字，土。俩人走过来就蹲在萧远的两边，一个人就把东西从萧远手里面抢了过去，嘴里面还嘟囔着，一脸的不乐意，好像谁欠了他们多少钱。“这货我们要定了。”
　　　“两位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摊主陪着笑脸，“这位老弟是个外乡人，你们就让给他吧，以后有好东西肯定卖给你们。”
　　　“人争一口气，我们哥儿俩又不是什么君子，干什么让给他，我们出600，除非他能给更高的价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真的让萧远受不了。
　　　“老板，我不要了。”他奶奶的，碰到这么两个人，真扫兴，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头，萧远说着转身要走。
　　　“不要走吗，老弟。两位大哥就不要和这位老弟争了,这样吧，100元，你拿走吧。”老板说着从那个汉子那里把货拿过来，然后又递给了萧远。那两位汉子也不说话，都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萧远，好像要吃掉他。
　　　“成交。”萧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100元钱甩给老板，转身走开。自认倒霉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免得惹生是非，不管是真是假，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萧远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虽说是冬季，天气有些寒冷，但是整个大集上一片热火朝天的场面，弄得萧远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喊冤枉。
　　　小街道不长，饭馆也不少，可是找一家像模像样的稍微干净一点的也不容易。转来转去的就看到一家名为黄河饭店的小铺面感觉还不错，萧远就径直走了进去。店里面空间不大，有五六张桌子，10几个人在不紧不慢的品尝着对这些乡下人来说很可口的饭菜。看着他们，萧远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经常和爸爸出去卖菜卖西瓜，中午回不了家就在大集上吃点东西，那时候萧远最爱吃的就是烧饼，感觉那味道真的很好，还有炸酱面，都是难得的美味。山西是个面食的王国，各种面条都有，还有很多自己没听说的，像什么猫耳朵、剔尖，名字就很诱人，吃起来应该也不错吧。只是现在的萧远对面条已经没有兴趣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没有兴趣的，可能是吃方便面吃得太多了吧，导致肚子对什么面条都有些反感。
　　　“这位大哥，您来点什么？”一位小伙子走了过来，一边殷勤的说着话，一边把茶壶茶杯摆好。
“都有什么风味菜，最好是辣的。”萧远在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咱这里都是风味菜，想吃辣的，来盘老虎菜吧，清口，够味。”小伙子很活泼，脸上一直挂着笑。
　　　“什么是老虎菜？名字这么特殊。”
　　　“其实就是香菜和辣较凉拌在一起，很辣，吃了以后就会啊哈啊哈的张嘴大喘气，像只大老虎。”小伙子一边说，还一边把嘴张开做着被辣的受不了的样子。
　　　“好的，来一盘尝尝，还有这个大杂烩，一瓶啤酒，青岛的。”萧远把菜谱还给小伙子，喝着茶等菜上来。
　　　不大一会儿，两菜一酒就都端了上来。老虎菜有点辣，可是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像老虎的感觉来，可能是酒把萧远的味觉给破坏了吧，不过总的来说两样菜味道还不错，尤其是这个大杂烩，一些青菜的较为完美的组合，入口味道多样化，值得一吃。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二胡与笛子的合奏声，说是合奏，却听不出有什么和弦的味道来，正所谓“呕鸦棹喳难为听”，声音却极大的震动着萧远的耳膜。
　　　正在萧远难以忍受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位老人，看来是夫妻俩，老头拉着二胡，老婆吹着笛子，看样子很悠闲。近水楼台，萧远是他们在这间饭店里坐的最靠门的客人，就在他桌子前面又吹又拉起来，其他人在看着热闹，好像自己正在被人当猴耍似的。萧远心里面明白，这是要钱，以前在火车上遇到的多了。
　　　“好了，停，停，停！给你们钱，快点走。”萧远说着就掏裤兜，上衣兜里仅有的一百元已经破费掉了，其他的钱都在裤兜里面装着。两位老人家一看是个爽快的主，都停下来，静静的等着金钱的到来，大冷的天他们的脸上竟然挂了汗珠，哎，也不容易。可是，可是，钱呢？钱在哪里？出门时明明在裤兜里装了200元钱的，现在怎么会找不到了呢？对了，是不是被那两个土包子给摸走了？肯定是，好小子，去找他。萧远起身要走，可是忽然一想，现在恐怕是找不到了，即使找到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毕竟不是自己家吗，况且这场面怎么收拾？
　　　“也罢。”萧远想出一条下策来，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吧，十几个人在看着自己呢。“老板，”萧远侧身招了招手，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像是老板，“先给他十块钱，记到我帐上，我没有零钱。”这位女老板笑了，不过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其他十几个人也在笑，萧远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痛饮了一大杯酒，然后又叫了一瓶，哎，真是没面子。
　　　萧远慢慢的吃着喝着，生怕自己吃得太快，就这样在这里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熬到所有吃饭的客人都走了。
　　　“老板，结账。”
　　　“算上那十块钱，一共26。”老板娘站在那里等着收钱。
　　　“老板，能不能帮个忙？”萧远脸红红的，说话有些结巴。老板娘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在等下文。
　　　“我的钱被人偷了，能不能记帐？或者把我的手机押在你这里吧。”
　　　“小兄弟，是哪里人？”
　　　“山东。”
　　　“来这里做什么？工作？”
　　　“出差。”
　　　“以后赶大集的时候要注意点。我这里的饭菜还可以吧？”说话的时候，这位女老板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好像是在唠家常。
　　　“挺好的。”听了这话，萧远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心里面没有底，不知这位老板娘怎么看自己。
　　　“这次我们给你记帐，以后常来我这里吧。”
　　　“那，不好意思了，谢谢你，老板娘。”
　　　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刚才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在一顿饭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仿佛海市蜃楼。也是，很多老表是不舍得在这里吃饭的，买东西的卖东西的都急匆匆赶回家吃饭去了，还有那些在家等着他们回家的老婆孩子，这一切和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相似，那时候爸爸带我出门赶集也不舍得吃什么，给自己买两个烧饼，再买几个带回家，有时候回家很晚了妈妈就很心疼，把热乎乎的葱花面条给爸爸和我端上来，然后看着爸爸和我大口大口的吃着，脸上就露出很欣慰的笑容来。还好，今天幸亏没有把钱包带出来，否则的话，整个钱包都会丢了，他的身份证、储蓄卡都在里面，钱丢了也没什么，可以再赚，但是证件丢了就麻烦了，真的耽误事情，还有心情，心情什么时候才能赚的回来。还是庆幸吧，小小的损失会换来大大的收获，这也是阿Q解决自己内心痛苦的方法吧。
　　　说句实在话，这小地方真的没有什么可看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宾馆里面看书学习工作吧。萧远到临晋镇副食品供销社买了两箱方便面和一箱火腿肠，当然了还有一箱金六福白酒，这些东西就当作打牙祭或者宵夜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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