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灵 喑 歌  （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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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在你的目光里聆听到了一首心灵的喑歌，回荡着人生的沧桑与悲欢。

有许多突如其来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啊，那就是发生在五线谱上的疲惫和神韵，交响着你和我所拥有的那一份喜怒哀乐愁和说不出的苦辣酸甜涩。

那天下午，你终于来了。

你带着风尘仆仆的山野气息来了。

我们，相对面坐着，你的手中捧着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本，一脸莫测的倦容，传递着一种信息，于是，我便下起了你走时所讲起的那句话语：不管走到那里，我会记住你的，会把我的情况和感受告诉给你的……

毕业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回到了县里报到，我便留在县里的一所中学任教，你被安排到一所离县城有近百公里的乡中心校工作。我们在车站分手了，此时的心情谁也不想表露，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理，只是微笑着说了许多祝愿的话语。就这样，你在车窗上跟我讲了一到目的地就立即给我写信或者打个电话。回找个时间来看我的。在这帮同学当中，你是我最后一个送行的人。我便站在车站门口挥着手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知是什么原因，你一去了那么两年的时间了，就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你真的失约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位老友的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你，刚下到那所中心校不久，就要求报告下到一所最偏僻的村小去了。据说，是因为你看不惯那些毕业上明争暗斗的人，以及那些阳奉阴违耍两面手法的人，更是不想沾近这些人而远离相互争斗的场地。当时，我有一点不大明白，因为你有个老舅是在乡里担任文教助理的，可以说说话的嘛。同时，还知道和听说你跟村里的一位女民办教师好上了呢，准备到国庆节办喜事的，我就一下子坠入了云雾之中，静下心来为你感到庆幸，也从心地里为你默默地的祝福，但是，心里还是在责怪着你没有记住我们分手时所说的话语……

如今，你坐在我的面前，显得比原来苍老了许多，而且，看上去比原来持重老道，说话也比当年更加稳重了，你把手中的那本黑色日记本递给我，便沉沉地向我讲起了你和日记本的事情来了。

那年秋天，你背着简单的行李步行了将近三个钟头的山路，匆匆地来到了一所只有四个教师的村小报到了。一踏进那只有一行泥墙瓦房极为破旧的小学校时，你的心就凉了大半截，没有一个人在，因为当时你来到的时候正是中午。于是，你就走到一间冒着烟的小屋门口问了话。从冒烟的屋里就走出了一位老头说道：“你找谁呀？”

“我找校长，我是刚刚新来到这里的老师。”

“啊，是你呀，黄老师，我就是这里的校长，姓陈的。”

就这样，你便在那所村小安顿下来了。

你的心情很不好，有一次上山去搞勤工俭学检桐果的时候，你一不小心，连人带担子一起踹下了一个小沟里去，并扭伤了脚，只好有比较大一点的学生轮流扶着你回到了学校。就是那位女教师——陈校长的女儿，确切一点地说，她就是村小的唯一民办教师。她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就是因为差那么十多分而高考落榜了，在父亲的极力动员之下，就在这个村小里当上了一位民办老师。你的脚得到了他们父女俩的精心的照料下，一个多星期才有所好转。在你和她往来之中心里便产生了感情，两颗年轻人的心灵就碰出了青春的火花，都有了一种共同的想法和决心，给你带来了人生的希望和工作上的动力。不久，你就和她订下了终身。

也许是上天对你的捉弄或者是有意对你的刁难，还是生活的不公。不幸的事情就这样降临在你的身上，就在你们准备结婚的前一天傍晚，她送学生的回家路上，路过一间正在拆的旧房子傍，不知怎的，一根断了的横条从天而降，很狠地飞砸在她的头上，还没有来得及送到乡医院，她就在半路上断了气。临断气的那一瞬间，她望着你轻轻地、断断续续地说了那么一句话：“请你，帮我……帮我……买一套成人高考复习……复习……”

你的心里在滴血，含着泪为你点了点头，心胸好象一把刀插进去似的，紧紧地握住你的那双冰凉的手，痴痴地望着你那蜡黄的面庞，欲哭无泪。上山的那天，整个村小和乡亲们大约有那么几百人，排着长队为她送行，把她埋在村小的那一座对面的山坡上，让她更好地遥望着她的学生……

你的眼里噙着泪水，便停下了话头。沉思了半饷，你才说道：“我，这次来县里，就是专门为她买一套全国成人高考复习资料的，因为是她对我说要在明年参加成人高考呢，争取再到学校里学习。”

“好吧，我和你一起到书店去买书给她。”我就站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