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住在乡下的老家

晚饭后常常看书在台灯下

父亲也经常过来，坐在

旁边角落的凳子上，像一座佛塔

我不时递烟，或聊几句

无关紧要的话。更多的时候

父亲在那里闪着旱烟

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在焚烧时间的碎屑

当久无动静，不知什么时间

父亲回屋睡了，留下一个凳子在那里

空空荡荡的

父亲不在已多年，请原谅

我还没有改掉看书的习惯

一茶、一烟、一书本

在一行文字里向着夜深处出发

更深人静，忽然想起父亲

您在多好啊，我还会递烟，说着

我们陈旧的话题，哪怕

你抽烟，我看书

还像以前一样，时间安详

专注  回神，您走了

还会留下空空荡荡的温馨

这空空荡荡啊，让热泪挂在

我空空荡荡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