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嶙峋宛如枯瘦山河的骨头 
血肉的躯体拎着两条铁铸的腿 
铁也会酸痛，磨得锃亮的靴子 
本该在田野上欢舞，为何却要 
如此被折磨，灵魂太轻而身体太重 

有时觉得自己像黄河里粘稠的泥浆 
在某个平原缓缓堆积成了一个自己 
流水化为天上的云彩，早已俯瞰山巅 
山下众生艰苦，如我这般豁出了血肉 
誓要以生命的伟力感化这冷酷的山神 

当衣衫褴褛站在这巅峰处，我流下泪 
原来并非登临宝塔般的尖尖顶端 
宽阔的山顶于我，更像一个微型平原 
于是我仰望天空，直到夜晚睁开眼睛 
荒芜，没有饮水，没有食物，没有爱情 

我只好再次豁出血肉滚到山脚，随白云 
准备再次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