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不是我想要的原版CD。是的,他没有架子鼓低迷却执拗的梦死醉生的开场白,可我仍能在这八分熟悉的调子中描摹记忆里那段完美旋律该有的丰腴的曲线。就像每一场长大后才会做的梦,与儿时的如出一辙,但是会在惊醒的瞬间,与冰凉的回忆一起面目全非。
梦是什么样子的?我原以为梦都拥有着水晶一样的色彩、钻石一般的剔透,而后在孩子的眼里与第一次的单恋一起暧昧不清。可我发现,我错了,错的不可原谅。我永远无法想象别人的梦是什么样子。是云朵般纯洁无暇的棉花糖,还是城里人无法抵抗的轻浮暴躁与纸醉金迷,抑或是逃离这座养育自己的城市,去个自由民主的国度流浪。那都不曾是我的梦,所以他们就如同渴死的鱼,翻着白,要怎样证明生前的绚丽,都只是卑微且敏感的做作。
我经常性的撞见那个冒失的自己,不厌其烦的往复的奔跑在时间的混沌里,捡取着属于别人的青春,感同身受的衔着,衔着,泪流满面。直到它们幻化成一场接着一场倾盆的雨,把自己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打湿,才肯怏怏离去。
那就是我的梦。
十七岁的天空,五岁的单车,九岁的录音带,或许还有二十六岁鲜红的齿痕,都像是濒临死亡的病人,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啰音,骨瘦如柴的在我眼前手舞足蹈。
这就是我的梦。
美死在春日那半生熟的阳光里,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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