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对于眼前的美好事物,我们往往会忽略。就象我一样,一直生活的家乡,只是因为亲人在那里,才会时时牵挂着,却从没认真的看一眼。
当我站在远方,那几缕炊烟笼罩的村庄,还有村外湖水中的几叶轻舟和那一片片莲,竟然这么美!我站在左岸,遥望着家乡,那里开着与此岸不同的花朵,是梦中熟悉的,那朵莲。
小时候,父亲常在荷花开满池塘的季节,用一根竹篙撑一叶舟,载着母亲和我,在荷丛中采摘莲蓬,老了的莲子在莲壳中黑黑的,铁一样的颜色,铁一样的坚硬,只是显得很瘦。老了的缘故吧,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饱满与朝气。摇一摇,莲子会在空旷的莲壳中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母亲说:这是它前世听过的木鱼声,只是离开佛前太久,记不清了。
或许真的如此吧,不然小小的一粒莲子,怎么会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即使深埋在泥水里千年,依然可以长的白白嫩嫩。岁月终究遮掩不住什么,老去的,依然会在某一时刻归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李易安的这首如梦令,却也道出了荷花丛中的一种景致。你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就惊扰了一些不知名的水鸟。 烈日给了荷最热切的注视,凌波的仙子摇曳着夏日风情。休闲的青蛙在伞下卖弄着它难听的歌声,前来旅游的蜻蜓只好轻颤着翅膀,躲向更远处的一丛。我会摘下一片荷叶,顶在头上,再摘下一片,像伞一样合起来,从中扭断,套在腰上,套在腕上,我问母亲:我像不像哪咤?母亲总是笑着说:哪咤后来是莲藕之身,你是我亲生的,再扮也静的像个姑娘。我会气的脸红红的,心里想,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们把我从小就当姑娘养着呢。这时我就会气的捡些鲜嫩的莲蓬来吃,刚采的莲蓬很清甜,浅浅的甜,莲心也不苦,许是经历的少了吧,心里只有快乐,就像童年的我们。
从来没有注意过您老去的模样,只怪我当时不曾懂得。 莲子离开母亲的怀抱,你已干枯的像一根柴,再也经不起一场风霜。你把宁静还给了湖面,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眺望着空旷,眺望着波光粼粼。种子已经播下,就让它随风,随水,在哪里累了,就在哪里停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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